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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一直拿承光当狗用,本就只盼着他老老实实叼个飞盘、钻个火圈,不想耗费太多时间与狗培养感情,奈何这条狗嗓门太大,偶尔还是要丢给他一两块骨头堵堵嘴,免得多生事端。
其实天帝心里再清楚不过,阮轻罗恪尽职守、赏罚分明,她亲自下令拘捕的仙官,想必是一个比一个刑,个个都很有判头,承光根本没有徒手翻盘的可能。
他在心中暗叹口气,觉得自己这一趟跑得很不值当。
殊不知他们抵达太阴殿以后,却得知阮轻罗和东曦应长庚之邀去了太白殿,现场只留下一座空屋,几个值班仙官与他们大眼瞪小眼,问什么都统一回复:
“亲,这个我们不好回答呢!”
“亲,这个我们会帮您反映的呢!”
“亲,这个要等我们领导指示呢!”
承光:“……”
他一通王八拳打在棉花上,爆出一连串冷冰冰的“伤害0”,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强忍怒火赶往太白殿。
然而在太白殿门口,天帝倒是没受刁难,承光却再次遭遇了一番冗长的推诿、扯皮、等待领导指示,最后好不容易进了门,他额角的青筋已经爆成蜘蛛网了。
什么?你说镇星殿自己也是这么办事的?
要求别人和要求自己,这怎么能一样呢!
承光几乎被活活逼出高血压,一路上蓄满了足足三管怒气槽,只待一见到阮轻罗,就要劈头盖脑地怒斥她一通,先从气势上压过她一头。
然而,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度假区里等候他的,并不只是一个阮轻罗,甚至也不光是东曦和长庚。
“……赤霄?你怎么回来了?”
承光一脸匪夷所思地打量着这位巾帼女将——赤霄上神身高一米九五,肌肉分量和魔族的艾光有一拼,放到现代就是妥妥的女篮女排运动员,承光不得不仰起自己老树根一样的脖子,才能勉强与她对视。
“……”
赤霄披着一身沉甸甸的黑铁铠甲,面容也像黑铁一样沉稳冷肃,无波无澜地扫了承光和天帝一眼,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没什么。我镇守魔界封印数千年,如今不过是在凡间听到些风声,对这份工作有了几分疑问,想来找帝君问个明白罢了。”
“???”
“……”
承光听得一头雾水,天帝游刃有余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僵硬了。
但这僵硬也只是一瞬间,他立刻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与狰狞,换上那张人畜无害的和事佬面孔,将舞台留给承光这个资深小丑尽情表现。
承光也十分配合,立刻咄咄逼人地冲着阮轻罗道:
“阮仙君,听说你接连扣下岁星殿四位仙官,有意将他们治罪?”
阮轻罗一口承认:“正是。承光上神有何见教?”
承光冷笑道:“有何见教?你与重华关系不睦,仙界人尽皆知。如今你刻意针对他旧部下手,焉知不是罗织罪状,公报私仇?”
“承光上神,您怎会这样想?”
阮轻罗故作诧异地睁大眼睛,“莫非是您亲自动手干过,所以才如此熟练?”
不等承光反驳,她又一口气接下去道:
“重华为情所迷,犯下滔天大罪,我揭发他只为捍卫天律尊严,何来‘私仇’之说?”
“他手下这些仙官,若是尽忠尽职、遵纪守法之人,我自当好生安抚,善加重用,断不会有蓄意打压之举。”
“不过,若他们和重华一样,玩忽职守、以权谋私,将事关天下苍生的仙官之位当作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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