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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些人孜孜不倦的自发宣传下,很快不少桥州百姓都知道了庆川官府爱民如子,对百姓极好。
许多在桥州没什么家业,穷得叮当响的百姓都打算举家搬迁至庆川。
反正留下也没田产土地,一无所有,还不如去庆川搏一搏,若是能有点地,以后也不用租种地主的土地,交纳高昂的地租了,家里人也能吃几顿白米饭了。
于是寻亲队伍中逐渐多出了女人、小孩、老人。
吴炎没接到陈云州的回信,反而等到了这个消息,气得咬牙切齿的:“好个陈云州,这是打算将我们桥州的百姓都挖走吗?”
不行,这么搞下去,桥州人口锐减,他肯定要挨批。
急火攻心的吴炎再也坐不住了,一面吩咐人去封了大桥,一面亲自往洪河赶。
等他赶到洪河边时,封桥的衙役正跟一群青壮年男子起了冲突。
一群身强力壮的汉子挡在桥上,不肯让衙役封桥,双方僵持不下,后面还有数以千万的百姓在一旁围观。
吴炎慌慌张张地下了轿子,怒斥道:“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住手!”
挡在桥上的汉子勉强行了一礼:“大人,我等要去寻家中的妻儿老小,官府为何阻拦?”
“是啊?合家团圆,人伦之乐,乃是人之常情,大人为何要阻拦!”一个文绉绉的书生也站出来反问道。
吴炎气得鼻子都歪了,一群贱民竟然敢质问他,活腻了吗?
他心底气愤,可看着只有几百的衙役和对面数以千计的青壮年,到底是忍下了这口气,安抚道:“官府没有这个意思,官府会帮你们寻找家人的,大家请回去耐心等候……”
这话太假了,官府才多少人,离开桥州的灾民可是有十来万,几百里,他们怎么找?但凡有点点脑子都不会相信这话。
见没人接话,也没人退让,吴炎非常尴尬。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解救了他:“吴大人,我家陈大人请大人过桥一叙。”
然后柯九又对候在桥边的百姓说:“诸位请稍安勿躁,各位的家人在庆川已被安置妥当,等我家大人和吴大人谈完后就会帮助大家团聚。在这之前,大家按照县域排队,一会儿好帮大家寻人,因为我们这边登记的时候都记录了各位家属的籍贯和具体的家庭住址,以方便大家寻人。”
柯九这段时间一直在洪河边忙来忙去,大家都知道他是陈云州身边的红人,自是相信他。
“我们信柯大人。谢谢陈大人,谢谢庆川收留我们的家人。”守在桥上的汉子们主动让开一条路。
比对吴炎的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倍。
一个衙役的话都比他说得还管用。
吴炎气得心口痛,一群刁民,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想想干旱的时候是谁给他们发粮,让他们活了下来。
背着手,吴炎阴沉沉地跨过大桥,然后被人引进了帐篷中。
陈云州正在泡茶。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手指灵动,茶叶缓缓在水中舒展开来,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若是往常,吴炎少不得要夸奖一句“陈大人好茶艺”,可今日,他一句话都不想说,气哼哼地直接坐到陈云州对面,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陈云州见状,非但不恼,反而还笑了。
吴炎听得刺耳无比,只觉得陈云州是在嘲笑他,恼怒地说:“陈大人真是好计谋。怎么,陈大人莫不是想吞了我们桥州不成?不如在下上奏,请朝廷将桥州与庆川合并了,以满足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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