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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找不到躺下,甚至是坐下的地方,花千宇靠着牢门站了一夜,即便困得发昏,他眼皮合上的最长时间也不超过半炷香。
原本乐洋脱掉外衣,试图将外衣铺在地上,让花千宇坐在外衣上休息,可花千宇果断拒绝他的好意,坚持站着。
即便是七月,牢房清冷,又有雨来,只穿一件里衣过夜,怕是要着凉。
乐洋想陪自家公子站一晚上,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屁股往地上一坐,在花千宇身旁睡着了。
花千宇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不过坐地上,大不了衣服脏了就丢掉。然而他的高傲尚在,尚不愿因一时沦落而融入其中,即便此刻连看守都未有,他无声的抗拒不过满足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第二场雨下了又停,牢中热了起来;久到花千宇站不住,差点要屈服于疲劳花千宇听到了人声,转身看向牢门入口,只见一位发中带白的布衣男子在捕头的跟随下走来,在注意到花千宇目光的那一刻,脸上戴上谄媚的笑容。他走至花千宇面前,示意捕头打开牢门。
听闻锁链之声,乐洋即刻从地上站起,第一时间找寻花千宇的身影。
公!子
见人是来开门的,刚睡醒的乐洋一时无解,只听花千宇身前的那名男子道:着实抱歉,今早寻了证人后才知,怡园花魁在你公子离开后还活着听信报案人之语,错估了凶手,让公子屈身于此,张某实在是愧对公子。
花千宇将左手背至身后,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疲乏得难以有多的思考,只想找到能睡觉的地方。
男子忙点头:可以可以!
乐洋先出了牢门,挡在捕头身前,待花千宇走出牢门再跟上。
牢房之外夏阳正盛,两人刚见得天日,男子忙追了上来,一边小跑,一边喊道:公子可是外地人?可有地方住?
不待花千宇回答,男子便挡在他身前,道:不如暂住刺史府,让张某聊表歉意。
你是
苏州刺史张怀。
花千宇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人,而后回应:好。正是机会。
请随我来。
花千宇跟在他身后,出声询问:缉拿犯人的工作也由张使君处理吗?
张怀笑笑道:苏城内且无置其他官员,出了事张某不处理,百姓便没有依托了。
使君辛劳。
张怀回头,对着花千宇笑道:为百姓而行,不苦。他眼角旁的数道褶子让他看上去十分慈祥。
花千宇点头,以示赞许。
到了客房门口,张怀推开大门,请入花千宇。花千宇环顾四周,见房内片尘不染,问:使君平日还会派人清扫?一路走来只见刺史府人丁稀疏,张怀的打扮也是朴素,怎有功夫清理客房?
张怀愣了一下,再次扬起笑容,答道:偶尔会有同僚拜访,因而客房也需要收拾一两间以用招待。
若是近来有官爷来访,那宇岂不打扰?
不会不会,张怀忙摆手,而后逐步退出房内,公子好生歇息,张某先退下了。
乐洋环顾这件说大不大,说小自然也算不上小的卧房,再度定睛于花千宇身上之时,就见他一双脚还落在地上,便已躺倒在床,睡下了。
公乐洋刚要唤他,但话出口便又收回去了。
算了,让公子好好睡吧。
而后,乐洋也寻了桌旁的木凳坐下,趴在桌上小憩。
一直不见顾君泽的阿九心生奇怪,照理说顾公子必然早早来到,但这都快晌午了也不见人影而花小公子至今未回更令人忧心。
阿九观察安明熙的动态。
安明熙在东泰远离开后无法静心,即便他的眼睛还盯着书看,但频繁地站起又坐下,心思显然不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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